心理咨询带给了我们什么?

有一种职业叫心理咨询,有一种关系叫咨询关系,有一种情叫共情,它大概是这样的:你每周在固定的时间,固定的地点,与自己的心理咨询师见面,谈论你自己最关心的话题。咨询师不会口若悬河,不会给你太多的建议。有时,你觉得这与和朋友聊天没有什么区别,有时还生气收这么多咨询费用,有时你会困惑我在咨询中会得到什么?
 

有一阵子我在北京师范大学心理咨询中心做个人体验,咨询中心在二层,有一个高高的旋转的台阶。我每次都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走上去,好像我走的每一步都是在与咨询师对话——人生何尝不是这样的螺旋上升呢。

 

一个个片断跃入我的脑海:当碰到深深的绝望时,咨询师说:“虽然时间到了,你还是可以呆一会的。”当我感觉自己很糟糕时,咨询师说:“这些事情,你好像一件件都做到了,虽然你觉得自己可能都做不到。”

 

“你都做到了”这句话,给了我巨大的信任与力量,是的,我做到了。更重要的是,他从来没有将自己看成一个神,或将我视作脆弱无助的、需要他拯救的人。
 

就是在咨询关系这样安全的空间,转化发生了:我的愤怒转为悲伤,悲伤转为无助和绝望,当我在无助与绝望中推开那扇门,会有一个人在那里等我,于是无助和绝望就转为了希望和力量。   

 

原来咨询师就像是一个“抱持”的母亲,在这里我开始认识到自己:我的脆弱、悲伤、恐惧、依赖、渴望、抱负;还有我的喜悦、 我的爱、我的恨、我的愤怒、我的攻击性,这些都是我的一部分,我开始变得丰富。我开始尝试将爱与恨做一个整合,开始尝试容纳爱、恨这些矛盾与冲突的情感。
 
原来,这就是书本里讲的“抱持”:一个“抱持”的母亲依靠直觉安排环境,使婴儿有一个充分的体验空间,而不让需求、情感或刺激过于大量或过于频繁地出现。抱持的结果会产生这样一个婴儿:既被充分地喂养又感到很真实。

用温尼科特的话来说,这样的婴儿能够“应对生活中的困难”;用杰罗姆·弗兰克关于心理治疗的本质的观点是:“当我们感到被抱持的时候,我们就能将我们自己导向未来。”

 

这种稳定的咨询关系,就像是前进路上的灯或是象黑暗隧道中前面的光,我与自己的咨询师一直前行,直到那光越来越明亮,我也成了来访者前进路上的灯与光。
 
 

所谓“台上一分钟,台下十年功”。我一次次的参加督导,一次次的个人体验,一次次的理论培训,在一次次的读书中,反思自己与来访者的工作:啊,这像是我的这一个来访者,这书上讲的就是他的感受。哈,原来他是这样想的。

我小心翼翼地学习如何与来访者一起工作,如何让来访者感觉到咨询关系的稳定,学习如何让来访者能感觉到被理解,也学习如何能让来访者感觉到:你可以相信我,不会伤害你,不会像你的父母一样虐待你。

 

就算是来访者猛烈的攻击我——“都是你的错”时,我也努力的站在来访者的位置上,进入到来访者的世界里,感受来访者的感受。那一刻:我仿佛变成了来访者,我也体会到来访者的苦难;而这个时候说出的话,总是来访者内心最想表达的或是最渴望的部分。
 

写到这里,我也想到我的老师徐凯文说过,咨询师的电话有时候是一条生命线,在来访者最需要帮助的时候,无论何时何地,电话接通的那一刻,我们就有机会为他们注入关注、善意与勇气。我在徐老师身上感受到了咨询师最重要的气质:沉稳;在面对危机时,咨询师心中也许有焦虑与恐惧,但更多升起的,是一种对生命的珍惜与敬畏。

 

这就是我在我的咨询师、我的老师那里感受到的。我现在也将这份我感受到的传递给我的来访者们:稳定的设置中的稳定的关系、温暖而有力抱持、关注、好奇的耐心的探索一个人的内在的世界,促进一个人改变的发生。

 

回看在北师大的咨询,当时我很好奇,为何感觉咨询师没有说什么或做什么,就能让我从咨询前的虚弱无力,变作咨询后的神清气爽?现在我明白了,那可能是因为,当你绝望的时候,遇到最好的慈悲、善良与大爱,而这滋养着我的希望!
 
 

文章转自网络,作者:闫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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